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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父女二人坐下来,盛豫亲自给她夹菜。
  “厨子是昨日才进的府,爹爹也不知道你的口味,就让他每样都做了些,在府上这些日子,想吃什么、想要什么,就跟底下人说,不要觉得难为情。”
  云葵默默吃着碗里的菜,终于开口道:“往后……不用这么麻烦,我不挑食,也不讲究,吃穿住行怎样都能应付。”
  她做了六七年宫女,也就在东宫的膳食丰盛许多,从前吃的都是宫人的大锅饭,睡的是通铺,入宫之前,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,夜里就着茅草都能睡着。
  这些话她不说,盛豫也能猜到,“这些年,是我愧对你母亲,也让你受苦了。”
  云葵垂眼看着碗中的荷包蛋,筷子夹下去,露出里面金黄绵软的溏心。
  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来,“我还记得,五岁的时候帮人洗衣服,那家的主母瞧我可怜,给了我一颗鸡蛋,我藏在箱底没舍得吃,直到有一天鸡蛋臭了,被舅母闻出来,把我骂得狗血淋头,问我不吃为什么不给表兄吃,现在放坏了不能吃了……可我还是躲着人,把那颗坏掉的鸡蛋偷偷吃掉了,结果胃里不舒服,吐了三天没吃下饭……”
  她从来不想回忆过去,每一天都是煎熬,可是看到这枚煮得漂漂亮亮的溏心蛋,回忆还是忍不住涌了上来,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  一旁的丫鬟春蝉见状,赶忙递来帕子给她拭泪。
  盛豫愧疚不已,犹豫许久,还是伸手缓缓拍拍她的背,“是爹爹的错,这些年让你受苦了……爹爹不奢求你的原谅,只希望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,让我为当年犯的错赎罪,好吗?”
  刘管家也在一旁道:“姑娘,咱们大人绝非始乱终弃之人,只是当年险象环生,大人身负重伤,也是怕自身难保,到头来拖累了夫人,才没有执着去寻……”
  盛豫这些年迟迟不曾娶妻,也是这个原因。
  刘管家也没想到,当年在山中救了大人的女子,竟然为大人生了个女儿,加之大人不曾娶妻,那女子也不曾嫁人,干脆改口称呼“夫人”了。
  刘管家眼中含泪:“您不知道,大人这些年,身上十余处刀伤,几次险些丧命,身边的亲信也是死的死,伤的伤……”
  云葵沉默了很久,红着眼眶道:“我知道,当年之事非您一人之过,我并没有多恨您,只是心疼阿娘……我苦了十几年,如今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,可阿娘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一切了。”
  这话一出,满屋子的人都忍不住落泪。
  盛豫叹道:“只怪我当年太多顾虑,最终还是害了你母亲,她救我于危困,却因我受尽指责,受尽生产之苦,早早离开人世,我这辈子便是万死,也难辞其咎。”
  云葵抬起头,看到他眸中含泪,鬓角已有白发,也是这时才注意到,他眼尾还有一道隐隐的伤疤。
  殿下和刘管家都说过,他那年双目失明,连阿娘的模样都未曾见过……
  她捏紧手中的汤匙,喉咙滚动几下,沉默许久道:“事已至此,大人不必太过自责,用饭吧。”
  事情过去十几年了,阿娘的性命早已无可挽回,她回盛府,原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。
  用过晚膳,回到东厢房,怀青和怀竹守在外面。
  她一进门,春蝉捧来一篮新鲜瓜果,另一个叫惊蛰的丫鬟奉上满满一托盘的蜜饯点心。
  原来方才在街上,他还是差人买了吃食。
  云葵心里惦记着太子,不知他要如何解蛊、何时去解,自己又身在盛府,不知如何面对这个父亲,心里太多事,晚膳本就食不下咽,这会更是吃不下,便让她们和怀青怀竹分着吃。
  春蝉打开衣柜,把里头的绸缎和成衣指给她瞧,“这些都是大人亲自在绸缎庄和成衣铺挑的,姑娘试试成衣合不合身?”
  云葵看了一眼,粉紫杏黄,厚薄适中,都是年轻小姑娘喜欢的样式,粗粗看眼尺寸,应当也是合身的。
  惊蛰则端来妆奁上大大小小的锦盒,一一打开来,“这些都是大人给姑娘准备的见面礼,都是京中时兴的首饰和胭脂水粉,不知姑娘的喜好,大人只挑店里最好的买。”
  云葵拿起匣中的纯金蝴蝶金钗,蝶翅是累丝和烧蓝的工艺,精致异常,一看就是价值不菲。
  哪怕心中依旧过不去这关,但也不影响她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过铺张了。
  他从前官居五品,上个月才调回京城,不贪不腐,手里能有多少积蓄?光是给她打造这间屋子,买这些首饰珠宝,就已经花费千两不止了。
  更何况,她又能在这里住几日?等殿下蛊毒一解,她还是要回宫的。
  云葵叹口气,将东西放回匣内。
  两个丫鬟要伺候她洗漱,她也不太自在,做了这么多年宫女,事事亲力亲为,还是不习惯被人服侍,自己沐浴过后,便往床上躺着了。
  床褥很软,虽比不上承光殿的锦褥,却也是寻常人家能买到的最好的料子了。
  今日发生了太多事,云葵闭上眼睛,没过多久便睡着了。
  恍惚间,入了一个梦。
  旷野之中风声肆虐,树叶沙沙作响,宛若鬼魅低吟,数十名黑衣人围困一名手持长枪的男人,刀光剑影,招招致命,男人白袍染血,紧紧闭着眼睛,眼尾鲜血淋漓。
  凭借那满身狼狈也掩盖不住的,年轻优越的五官,云葵很快将人认了出来——应该是十八年前的盛豫。
  盛豫身受重伤,早已力不从心,费尽全力解决了这群黑衣人之后,体力也到达了极限,长枪支地,勉强才能站稳。
  他独自一人在雨中湿滑的山中踉跄行走,每一步都踩出了带血的脚印。
  尽管云葵对他没有多余的情分,可看到他整个人摔入荆棘丛,满身鲜血淋漓的时候,还是下意识地想去搀扶。
  只是她身在梦中,不过是个虚幻的影子,没有办法与梦中人接触。
  画面一转,是在一个相对安静祥和的山洞。
  山洞内支着火堆,地上一群蛇的尸体,云葵没敢细看,抬起头,便看到盛豫靠在洞中石壁上,与一女子相拥,彼此紧紧依靠。
  云葵心口微微一颤,这是……阿娘?
  盛豫没有见过阿娘,是以他梦中的阿娘也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。
  他抬起包扎着纱布的手,指尖细细地描绘阿娘的脸庞,似要用手指将她一点点认清。
  阿娘有点羞,眉眼低低地垂着,“是不是没有你见过的美人好看?”
  盛豫摇摇头,唇边含笑:“没有,你很好看。”
  他轻叹一声,“只是不知有生之年能否看到你的模样。”
  阿娘道:“我看过你的眼伤,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,只是还得尽快去县城,请更好的大夫医治。”
  盛豫道:“好。”
  阿娘又问:“那些人为何要追杀你?”
  盛豫叹道:“各为其主吧,我的存在,终究于他们有所妨碍。”
  阿娘不懂这些,只是默默地听着。
  盛豫这次沉默了很久,轻轻揉她的脸颊,“待我眼伤痊愈,将眼前之事都解决好,你……愿不愿意嫁给我?”
  阿娘抿出个笑来,轻声道:“等你伤好再说吧,我可不嫁瞎子。”
  昏黄的火光跳动着,柔和的光晕将两人相拥的身影印在冰冷的石壁上。
  画面一闪而逝,婚房内红绸飘动,龙凤喜烛高燃,鸳鸯锦被上洒满红枣桂圆,喜床上坐着新郎官的盛豫,深情款款地望着身边顶着大红并蒂莲盖头的新娘子。
  下一个画面,产房内传来婴儿的啼哭,稳婆欢欢喜喜地喊道:“恭喜将军,喜得千金!”
  盛豫从她手里接过襁褓里的小姑娘,满心欢喜地逗弄她的小嘴巴,又俯身去看床上刚刚经历生产的妻子,“阿樱,辛苦你了。”
  阿娘看着襁褓里的小丫头,笑道:“孩子像你一样好看,我就放心了。”
  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,却在下一刻,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。
  床上的女子不在了,襁褓里的小姑娘也不见了,盛豫独自倚在床前,伸手想要抓住什么,却什么都没有抓到,屋内空空荡荡,仿佛从来没有过方才的欢喜热闹。
  而他也在须臾之间,眼尾爬出一道道皱纹,满头青丝成了白发,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。
  他沉默地坐在昏暗的角落里,仿佛被全世界遗弃,无论怎么做,妻子和女儿都回不来了。
  云葵早已被泪水模糊了眼眶,醒来时,眼尾仍有洇湿的泪痕。
  两个丫鬟守在外面,她不敢哭出声音。
  清晨,春蝉进来伺候洗漱,云葵穿好衣裳,听到外面有人声和松土声,打开门,才看到院子里又新栽了大片的葵花。
  盛豫从垂花门进来,见她起身,立刻收敛面上复杂的神色,笑着朝她走过来。
  云葵看着院里的花匠,犹豫许久,还是道:“我就在这住几日,您不必如此费心,又是动工修葺,又是给我买那些衣裳首饰……”
  盛豫叹口气,嗓音似乎有些沙哑:“爹爹再不济,也是朝廷命官,膝下又有只有你一人,不花在你身上,又能给谁呢?”
  云葵想起昨夜那个梦,注意到他眼里淡淡的红血丝,心中百感交集。
  盛豫道:“还没用早膳吧?我让人买了羊肉包子和酥油烧饼,陪爹爹一起用些,可好?”
  云葵攥紧衣角,点点头。
  一进膳厅,浓浓的羊肉香和酥油香气扑鼻而来,云葵昨晚吃得少,体内的馋虫立刻就被勾了出来,还没进门,肚子就咕咕叫起来。
  她小脸红红,盛豫只看着她笑:“饿坏了吧?这羊肉包子在京中开了三十年了,爹爹年轻时就喜欢吃这家,没想到这次回京还能再尝到从前的味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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